我又做了一次大学生。

是的,我七十一岁了,我又回到学校。

这学期,我在加州红木市的一所社区大学修习了一门「数位影像入门」的课程,每週上两堂课,一堂七十五分钟。

小儿顾龙协助我拿到学号、替我注册选好课;我想我之所以有兴趣选这堂课,要归功与他。

几年前,顾龙决定帮我买一部电脑,他问我要什麽款型,因为自己对视觉艺术的兴趣和背景,我告诉他我要的电脑最好有两个萤幕。

顾龙结果替我安装了一个高品质的电脑和双萤幕,但接下来的几年裡我大抵只是使用电脑的基本的功能。简单说,我不知它还能做什麽,也没时间去学怎麽用电脑,因为射击训练和比赛佔去了我泰半的时间,我必须全力以赴。

但今年夏天《比安奇盃》结束后我从射击比赛的事业上退了下来,几个月前,儿子问我打不打算利用电脑该用的用途。 

 

我在大学主修的是艺术;我是用右脑的人,有艺术家的眼光,一件事物看起来应该是什麽样子,我清楚。不过科技的进展叫我感觉追赶吃力、瞠乎其后,每次我需要一个平面图像、插画或是设计,就得去找女儿使用Adobe Photoshop 帮忙。

儿子的话我思忖了几个礼拜,下定决心:是自己学Photoshop的时候了。

表面上,对我这种年纪、电脑技术又不太灵光的人来说,学Photoshop看起来可能是艰钜的工程,但是多年从事射击比赛的经验告诉我:我绝不至于老朽到不能学新东西。

许多射击选手从年轻时就开始玩枪,而且从事射击运动的早。我不然。 

我在四十一岁在一所社区大学上课学习枪法之前,从来没有碰过射击;到了靠五十之前,我才对射击比赛认真起来。藉着不断的苦练,我不仅学会射击,在一段时间裡我也成了女性行动手枪竞赛项目中表现数一数二的选手。

射击我若学得会,这个应该也难不倒我。

第一堂课,儿子提议开车送我去,但我告诉他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我应付得了,毕竟,我为了比赛走遍世界—纽西兰、德国等等,因此我自认应该找得到大学的教室。

过程中有几个意外。一开始我停车停错了地方,后来得请教一位教授告诉我怎样才能开到应该停的停车大楼去,但是无论如何我找到教室了。

到目前为止我是班上年纪最大的学生,大多数的学生是大学生的年纪。

对年轻人来说,玩电脑就跟喝白开水一样简单,只要是常人应该都会。

但对我来说并非如此。

中国有句俗语说:「对牛弹琴。」这句成语用就是我第一堂课的写照;我就是那头牛,讲师的每一句话我有犹如鸭子听雷。 不过我并不觉得被打败了。

对牛弹琴,方蓁就是那头牛,课堂内容有如像天书。(顾方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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